日本对何去何从正在犹疑不决 　　　　　　　　　　　　　　－平大峡－ 　　最近日本国内出现了很多矛盾的信息，有些极端右翼的鹰派也发出了鸽派的声音，很令人意外。 有迹象显示日本高层正在进行政策的争论，何去何从，日本正在犹疑不决。 　　２月末，《朝日电视台》请了三位军事专家谈论中国威胁的问题，三位专家中除了那位《朝日新 闻》的军事问题的评论员经常发出与右翼主流派不同声音外，另外的两位中一位前自卫队高官和另一 位是前防卫厅长官都是右翼主流派的主要代言人。我原来估计这个讨论无非是在民主党的新党首前原 发表“中国是现实威胁”的言论后的一个“技术性支持”而已。结果却令我感到意外，《朝日新闻》 的军事问题的评论员的观点是“中国既不是日本的现实威胁也不对日本构成潜在威胁”，而另外两位 的观点是“中国对日本构成潜在威胁但不是日本的现实威胁”，三个人都批评民主党党首前原的“中 国是现实威胁”的观点并不正确。 　　随后，３月７日，中国在日中间就东海油气田开发问题在北京举行的第４轮局长级谈判上提出了 非常妥协的共同开发方案。在这个新方案里，将现在“春晓”，“天外天”等油气田的北面的大片海 域和南面的大片海域画为两个开发区，由日中共同开发。北面海域的开发区位于上海外海的东北方， 基本上是以日本的“中间线”为中心的大片海域，而南部是钓鱼岛至日本的“中间线”之间的大片海 域。对这个方案日本政府很快就强硬地正式拒绝了，理由是“钓鱼岛是日本固有领土”。就在日本政 府拒绝中方提案的第二天，日本的右翼大报《产经新闻》就登出消息，透露说钓鱼岛及其周边１２海 里并没有包括在中方提案中的海域内，为日本可能接受或部份接受中国的方案在做伏笔。 　　更有意思的是日本前首相森喜郎３月１２日在电视上推荐安倍作为下任首相时说安倍当首相后不 会参拜靖国神社。由于安倍一贯右倾，多次以官房长官身份对中国韩国有关小泉参拜的批评发出恶毒 攻击，而安倍本人在第二天宣布自己要争当自民党总裁的同时再一次表示还要参拜靖国神社，森喜郎 作为自民党内最大派阀的元老，加上安倍本人也属于这个派阀，森喜郎的这个发言也引发了人们对森 派内部存在意见争论的猜测。 　　参拜靖国神社的结果使日本越来越孤立 　　同样属于自民党森喜郎派的小泉在当首相后多次参拜靖国神社，其结果是日中日韩关系的急剧变 坏。小泉原来的目的是通过参拜靖国神社来加剧日中的敌对状态，借以在日本挑动民族主义情绪，实 现他的修宪、重新武装等策略使日本由经济强政治弱的二流国家变为经济政治都强的一流大国。小泉 在挑衅中国的同时还拼命向美国献媚，想借美国企图利用日本围堵中国的愿望让美国对日本的重新武 装放松管制。不过，小泉及议员们的大规模参拜连续进行了几年，日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利益。日 本的作为使日中关系日韩关系变坏的同时，却加强了中韩之间的关系，日本先在东亚孤立了自己。日 本政府高官的大规模的参拜神社除了自己爽和让对方憎恨外，完全没有伤害到中国的经济发展，也完 全没有对日本争取做政治大国的努力产生什么正面效果。相反，全世界的舆论包括美国舆论都没有人 同情小泉的参拜行动。全世界的舆论包括美国舆论都对日本政客的为二战翻案的动作逐渐升温表达了 负面态度。日本国内的很多民众都认识到包括美国和欧洲主要大国在内的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不会在 道义上同情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的行为。每当小泉责备中国韩国把他参拜神社作为外交牌来打的时 候，国内总是有人反问，“知道人家当外交牌来打，你为什么还去参拜给人家送这张牌？” 　　强化了的日美军事合作使日军变为美军的一个部队 　　虽然紧张的日中关系使日本得到了的美国在军事上的提携，使日本有了更多发展军备的借口。但 几年来的日美军事合作的趋势令日本人胆寒，因为美国通过加强与日本的军事合作把日本的军事部门 纳入自己的系统。日本的陆海空自卫队分别成为美国的陆海空军的作战师，日本领土变成美军对外予 警和作战的前沿。美军在远东的战略调整，有一部份部队要移到关岛，这些费用都要日本负责。虽然 名义上是日本负责７５％，但总花费单据是美军提出，美军想要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美军跟自卫队的 合作扩大了美军对日本港口和机场的使用权。美军借口针对北朝鲜和中国的演习，特别是空军战斗机 的夜间起降训练令机场附近居民饱受噪音折磨。美日合作设置的导弹防御系统主要是防御美国而对日 本的防御作用很小。总之美日军事合作的越紧密，美军对日军的控制就越紧密，日军对美军的依赖就 越大，离开美军无法执行任何军事行动。其结果，中国等周边各国军队只跟美军交流而无视日军的存 在。那个在《朝日电视台》评论中国潜在军事威胁的前防卫厅长官介绍他在中国访问说他要求参观陆 军部队时，中方安排他参观军队农场和军队养猪场，而对美国的同等级别的拉姆撕肥耳国防部长就安 排去参观导弹控制中心。显然中方认为日军在美军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必跟日军搞什么军事交流， 跟美军交流就够了。 　　追随美国使日本变得无足轻重 　　小泉追随美国的政策不仅使世界把日本自卫队看成是美军的一个部队，也把日本的外务省看成是 美国外交部的一个部门。另外，日本也逐渐认识到美国的外交活动也过于自私自利，完全不考虑日本 的利益的特点。日本争取入常时，美国的无情无义就表现得非常充份，让日本非常伤心。美国在跟中 国俄罗斯等进行战略对话或秘密交易时也不跟日本通气。其结果是大家谁有事情都不找日本商量而直 接找美国商量，因为美国同意了日本就摆平了。这样，日本的首相和外相就成了大国中外交活动最闲 的人物，即使去小国访问，不准备好大批经济援助就没有国家欢迎他们去。而最近，更令日本担心的 是万一美国就部份制裁伊朗跟中俄达成协议，即在不损害中俄在伊朗的利益的情况下，同意其他国家 对伊朗实行经济制裁。一旦这种情况发生，日本将不能从伊朗进口石油而中国却可以大规模进口。制 裁伊朗的行动就更象制裁日本了。 　　学习印度当哭闹的孩子日本想多分糖果 　　布什对印度的政策显示了美国对有利用价值而且又不受美国控制的国家愿意用乱发糖果的方式来 达成某种默契。而且布什还破坏了规矩，居然承认了印度核大国地位，这让多年来跟美国靠在一起的 日本觉得吃了大亏。加上日本再次申请入常的方案也被美国无情地打了回来，日本发现美国的糖果只 发给那些不受美国管束的国家。如果日本还象现在这样对美国百依百顺，美国不用发糖果就可以动用 日本的军事和外交资源，那么美国是不会给日本发糖果的。日本还担心美国最终通过承认新兴大国印 度成为新的常任理事国而完成对联合国的改造从而使日本永远处于二流国家地位。想通了这个问题之 后，日本也开始在牛肉进口，伊拉克驻军等问题给美国制造麻烦。另外，日本还动用国内民间力量反 对美国在冲绳驻军，试图减小因美国青睐印度而过度冷落日本，也想学习印度当哭闹的孩子多分些糖 果。 　　面对两大国夹击的噩梦而惶恐不安 　　正是由于日本处在上面提到的矛盾的状态之下，民众中才出现了对小泉政策的怀疑情绪。日本向 美国一边倒所得到的利益与跟中韩对峙所失去的利益相比是得不偿失。更糟糕的是日美之间的结构性 矛盾并未由于中日、中美间的对抗而消失。虽然中美之间庞大的贸易逆差掩盖了日美间的许多贸易摩 擦，但随着美国经济的衰退，日美在结构上的冲突也在逐渐显现出来。在美国的通用汽车公司爆发债 务危机后，美国曾有流言说通用、福特汽车公司有可能进入倒产程序，那样美国的有几十万汽车工人 的工会就不会继续相信他们的失业是由于中国倾销太多太便宜的乳罩裤衩造成的，他们必然会把矛头 对准在美国汽车市场上蒸蒸日上的丰田本田等日本汽车公司。如果日本在跟美国遇到麻烦的同时又被 中国落井下石，同时遭到两个最大的贸易夥伴的修理，日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以前曾写过一 篇《美国有可能先宰日本充饥》的文章，就是形容日本作为美国的猎犬在美国饥饿难忍的情况下很可 能被美国抽血割肉。很多日本人在面对美国咄咄逼人的交涉时发现日本早就堵死了自己的退路，象吉 田茂那样拿日本的亲苏势力有可能坐大来吓唬老美或象田中角荣那样拿日中友好来搪塞老美的后手已 经被小泉扔掉了。 　　何去何从犹疑不决 　　小泉的任期就要到了。日本的主流政客包括很多右翼鹰派的主流政客都在为小泉之后的政策转向 出谋划策，现在表面上显露的一些矛盾的信息正是日本上层内部争论的结果。到了９月份，日本能否 出现政策转向，主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后继首相表明他不参拜靖国神社，另一个就是在东海油气田 问题上与中国达成某种协议或先放弃咄咄逼人的态势。实际上，日本首相不参拜靖国神社对日本没有 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如果说有损失的话就是小泉等人丢了些面子，右翼势力丢了些气焰而已。同样， 在东海问题上如果日本接受中国的妥协方案也不会损害任何日本的利益，因为主权问题被搁置，双方 只是寻求共同开发带来的好处而已。如果说日本有什么损失的话，那就是眼看着中国和平开采东海油 气田使中国经济一天一天强大起来而无能为力而已。 　　现在日本正在犹豫，一条路是放弃首相参拜神社，接受中国的共同开发东海的提案的好处是若干 年后日本可获得实际经济利益，坏处是让中国有了若干年时间和平利用“春晓”，“天外天”等油气 田给中国长江三角地区带来的繁荣并使中国国力逐渐强大。另一条路就是趁现在中国羽翼未丰，国内 能源不足，民心不能统一的情况下继续参拜靖国神社与中国百姓为敌，加紧对东海油气田的骚扰阻碍 中国经济发展，好处是拖累中国发展并期待中国经济出现夭折甚至内乱。坏处是一旦这些都徒劳无功， 不但现在中国许诺的好处捞不到，还可能面临中国民众的长期敌视。日本何去何从，到底要采取什么 政策过不了几个月就会有些眉目了。 　　我再用几句话把我的观点总结一下： 　　１，日本首相参拜神社造成了日本的孤立和道义上的劣势。日本单边亲美政策并没有获得美方的 足够回报。一得一失算起来得不偿失。 　　２，日本有可能稍稍改变对华敌对的政策，但并不是因为日本被中国的友好感情感动了而是由于 中国的坚定态度使日本发现此路不通。 　　３，日本为了应付美日之间矛盾的爆发有可能通过对华缓和关系来给自己留有更大的余地，但这 些政策的改变丝毫不意味着日本喜欢中国并对华友好了。 　　４，当日本从心里开始承认中国发展是不可阻挡的这个现实后，就不得不与中国缓和关系并在共 同开发东海等方面捞点实际利益。 　　５，如果下届日本政府还继续推行小泉的路线，那么中国只要坚持现在的对日姿态和发展方向， 日本的噩梦就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