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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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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滇游程简记之梅里雪山

6月25日:中甸——中甸赛马节——东竹林寺——白马雪山——德钦

今天是迪庆藏族自治州赛马节的开幕式,这是迪庆地区最盛大的节日,所有企事业单位都放假一天,中甸、德钦、维西三个县都派出了最好的骑师来参加,加上据说今年的赛马节开幕式还有成龙参加,附近的各族群众都提前一两天赶到中甸县城,在赛马场周围的小山上搭起帐篷准备观看这一年一度的盛事。

从一清早开始,县城的居民就成群结队地往郊外的赛马场进发,大多数都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我们的车一路驶过,越靠近赛马场人越多,可以说是免费看了一场民族服装展示。车辆排成一条长龙,在清一色藏族女警的指挥下慢慢驶入停车场。这些警花肌肤呈健康的古铜色,在烈日下戴着藏式翻沿的警帽,显得英姿飒爽。我不禁看得心驰神往,赶忙跳下车要和一位警花合影,她大概没见过像我这样的花痴,忙不迭地想把我当皮球踢给另一位美丽的女警,没想到我是个坚贞不二、从一而终的传统型男人,非得霸王硬上弓得偿所愿,这才兴高采烈地陪着大家进赛马场。

赛马场三面环山,另一面正对中甸县城所在的平原,过去赛马节只是在这里的空地上举行,后来政府拨款修建了标准赛马场,配备有赛道、看台,条件大为改善。刚才在路上觉得身边人挺多,没想到越往赛马场大门走人越少,我正有些奇怪,就被看门的两位小姐拦住了,问我出示入场券。原来因为赛马场看台座位有限,要进入看台必须持有配给到各单位的入场券。大多数群众没有票,纷纷爬上旁边的土山去看,其实效果差不多,只是稍远一些。

我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就继续和两位小姐套近乎,说我是国家统战部的干部,这次带着一群南洋华侨回国参观祖国热火朝天的现代化建设,今天是改变原定日程、专程连夜从昆明赶来参观迪庆赛马会,向客人展示我国多民族和睦共存、共同发展的良好面貌的。这些客人多数来自新加坡,一个多元民族和谐共存的模范国度,这次参观有助于促进中新两国人民源远流长的友好关系,密切两国人民血浓于水的民族纽带,从而推动两国经济文化交流的良性互动,为两国的长远发展以及环太平洋地区的政治稳定做出重要贡献。

看来还是“海外侨胞”的面子大,两位小姐用无线电话请示了一下领导,又叮嘱我们不要进入赛马场地(大概是觉得海外侨胞可能比较“民主自由”不守纪律吧),就让我们上看台了。此时正是上午十点,高原的太阳热辣辣地倾泻下来,我有过在刁曼岛被晒掉一层皮、接下去一个星期洗完澡后水流进老皮形成一身水泡的“惨痛经历”,赶忙打起防紫外线的遮阳伞,再一看,看台上的本地人也都打着伞或者拿报纸遮着头。看来本地人对紫外线也没有什么适应性,还是得避之唯恐不及。

开幕式已经开始,一队队的骑士正纵马飞奔,向观众表演他们的拿手绝技,其中之一是事先在地上撒了许多纸币,骑士疾驰而过,弯腰捡起,以捡到最多者为冠。这是赛马会的传统表演项目,所以专攻此术的人很多,只见他们排成一队,一齐用马蹬控制马的前进,整个上身弯到马的一侧,手与地平,在飞速掠过纸币的一刹那把它捡起,那技术拿现在小孩的话来说真是“帅呆了”,真是个长在马背上的民族。

马术表演之后是各个民族的歌舞表演。迪庆虽然是个藏族自治州,境内也有许多其他民族,如纳西族、彝族、普米族、傈僳族、白族、苗族等等,这些民族各自派出上百人的歌舞队,穿着各自的民族服装,在跑道中央的宽阔场地上载歌载舞,先是各个民族轮番表演,然后是大家混在一起唱歌跳舞,场面十分宏大,连我这个走南闯北的中国人也不得不承认第一次看到这样壮观的民族歌舞场面,即使比起今年早些时候在马来西亚首都看到的各民族花车游行表演也毫不逊色,不过那是国家级的旅游促进活动,而这可只不过是一个州的庆典啊!热血沸腾之下,倒霉的是相机里的胶卷,不知有多少被谋杀在锣鼓喧天、兴高采烈的赛马场上。

由于今天还得赶八九个小时的路到德钦县去看梅里雪山,到了十一点左右我们就不得不起身离席了,大伙浩浩荡荡上了滇藏公路,前往地处云南、四川、西藏三省交界的德钦。

这段从中甸到德钦的公路在我们全部游程交通的“可怕排行榜”上排名第三,居前两位的分别是稻城至亚丁以及稻城至理塘。 诚如一位网友所言,“从昆明至大理,是高速公路或一级公路。大理至丽江,是新修的二级公路。丽江再到中甸,则是三级公路,部分路段正在升级重修。中甸到德钦,就完全是等外的土石山路。”同样是一条滇藏公路,差距如此之大,实在令我在广大“海外侨胞”面前汗颜。就说这段路吧,除了中甸和德钦近郊以外,路面上基本没有铺柏油,车颠簸得很厉害。后来刘师傅告诉我:平时十升油可以开的路,这里起码要十五升,而且在这段路上开完一个来回后必须进修理厂检修一次,否则对车的磨损太大了,继续出车的话说不准就会出问题。

中午在金沙江边的奔子栏吃午饭,这也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之一,海拔约两千多米,比中甸低了许多,进藏的马帮在这里做最后的休整,购置沿途所需要的物资,进入西藏的艰苦旅行从这里就正式开始了。在中甸的时候刘师傅听说这里有家不错的藏族饭店,价廉物美,到了奔子栏找了半天才找到,果然不错,还有免费的李子敞开供应,口味非常好。除了吃饭,我们在这里购买了两箱矿泉水和其他物资供路上使用,我自己买了一双高帮解放胶鞋来替代我那双走完虎跳峡后已经脱胶的李宁足球鞋,看来还是这种不起眼的军用鞋好,以后爬明永冰川、稻城亚丁,这双解放鞋表现出优异的性能,在哪里都不打滑,特别抓地,可谓性价比第一的极品。

出了奔子栏马上就开始爬白马雪山——也有书上叫白芒雪山的——一下子垂直爬高约两千米,从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风雪山口翻越这座大山。提到大山,来到藏区之后感到这里的山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厚重坚实,弥勒佛般地往那里一沉,再加上这里的山多是光秃秃的,实在谈不上什么秀气,那么就只剩下“大”的感觉了。看过这里的山,辰颖和德坤笑称以后再也不用看别的山,因为别的山同这里一比只会显得过于渺小而缺乏山的那种男性力度了。(顺便提一句,等到一周之后这两个家伙精疲力尽地从亚丁钻出来上川藏公路的时候,就开始哀叹这次旅行已经爬够了山、走够了盘山公路,这辈子都不想再同山打交道了。没想到言犹在耳,那天的川藏公路上就一连翻越了四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山,看来有些东西缠上身之后就再也躲不过了)

途中我们停了一下参观东竹林寺。该寺建于1667年,东竹林的意思是“利人利己”。这是一座典型的藏传寺庙,而藏传寺庙让我最心宜的就是“随意功德”,喇嘛坐在那里自顾自念经,你要是信仰你就捐些钱作“功德”,多少不要紧,即所谓“随意”,捐多了喇嘛不会特意起身来奉承你说些佛光普照前途大有可为之类的鬼话,捐少了自然也不用担心遭白眼。这一点实在让本人很愉快,加之看到新马的朋友们个个都在做功德,无神论者的牡马也就掏出些钱来作为对祖国宗教事业的支持,同时也算增加藏传寺庙的收入,稍稍减轻中央政府的负担吧。

捐了功德的施主可以点一盏酥油灯——其实既然是“随意功德”,不捐功德的“施主”想必也可以点吧——也就是在一个灯盏里灌上酥油,插好灯芯,待其凝固后就成为酥油灯可以长期保存。点一盏酥油灯供奉在佛像前据说可以保佑家人平安——当然,家人平安的话功劳算在佛祖头上;不平安的话就得怪你自己坏事做绝,自绝于人民,连佛光普照的佛祖都救不了你,反正是你自己的错——你还可以找个喇嘛,多捐些功德,请他负责给你不断更换,这样的话即使酥油烧完了也会源源不断地有新的续上来。由于这些酥油灯,所有的藏传寺庙一进去就是一股酥油味,不习惯的人还真受不了,这也难怪,几百年酥油灯点下来能没味儿吗?

刘师傅看来常来这儿串门,一到东竹林寺就找到个大喇嘛,说是此地戈桑活佛的大弟子,先是带我们参观了一下整个寺庙,接着又领我们去觐见活佛。

活佛是藏传佛教的专有名词,是僧侣的领袖。同汉族地区方丈算老板、住持算经理的情况不同,活佛由于过去藏区政教合一的传统,不只管一个寺,而是管辖整个地区的寺院,顺便对当地的大小奴隶主发号施令。这有点像天主教里一个教区的主教。但需要澄清的是:活佛只能管理该地区属于他这一教派的寺庙。西藏有黄、红、花、白、黑五个派别,同一地区不同教派的寺庙是由不同活佛管理的,这就好像同一个教区里天主教和新教是由不同的人管辖一样。

西藏和平解放后活佛们失去了政治上的特权,但依然是一个地区的宗教负责人。政府把他们统统网罗到当地的政治协商会议里,即所谓参政议政,所以他们在政治上也还有些影响力。失去了原先奴隶主的供奉,现在的活佛都是由政府养起来,再加上藏区自然环境恶劣导致藏族人民都笃信佛教竭力供奉,他们的生活倒也是养尊处优、吃喝不愁。

这么好的一份工作怎么继承呢?汉族地区一般是由宗师把衣钵传给他的亲信大弟子,而在藏传佛教中则不太一样,要成为活佛有两条路:一条是靠运气和相貌,这同转世灵童制度有关,一个活佛圆寂前会告诉他手下的弟子,说在某方向某标记处可以找到他的转世灵童,得把那个小孩像供奉他一样供起来奉为新的活佛,于是一群弟子开始朝着那个方向在广漠的青藏大地上寻找,找回几个可能的候选者,回来慢慢地教养,再根据几年后的表现来判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灵童。能否被这些弟子找到当然是靠运气,但能否最终成为活佛就得靠智商和相貌了。没脑子的话别人不会把大权交给你,长得尖嘴猴腮面容猥琐同样没有前途。我们看到的活佛,无论是真人还是照片,一个个都是慈眉善目仪表堂堂。哪怕是达赖喇嘛,不细看你很难看出其一双吊三角眼所隐藏的凶相,多半会被其满面红光、宽亮的额头迷惑,以为这位喇嘛失位后会一心追求什么内心的宁静。

另一条路是为那些弟子们准备的,如果你生下来时没生在老活佛选的方向,或者没生在老活佛死的时候,那么算你倒霉,没希望变成转世灵童。但你还有第二次机会当活佛。你可以拼命地做善事积累功德,比如说到处去化缘,化来钱在一处穷山恶水人烟罕至——比如这个白马雪山——的地方“发大愿心”造起一座寺庙,那么你就可以等着被册封为活佛了。当然,这种活佛地位低一些,也没法指定转世灵童来世袭,否则活佛越来越多,西藏人民和中央政府还养得起他们吗?

戈桑活佛长得果然也是慈眉善目、满面红光,刘师傅先请他给算算命,说今年好像他的家人朋友有点流年不利,不太顺当。戈桑掐指算了半天,说是他家的大门方向有问题,得起了重盖(后来我悄悄问老刘:哪有拆掉大门的道理,老刘很虔诚也很豪爽地说,没问题,他回去抽空就把原来的门给封了另开一扇。我对刘师傅的景仰之情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后给刘师傅打了个吉祥结。我看着好玩,就给戈桑活佛做了个揖,请他给我也打个吉祥结。他让我伸出大拇指,从大弟子手上接过一条哈达,先在我拇指上绕个圈打了个结,然后就开始做复杂的拓扑运动,连我这种空间想象能力极好的人后来都被搞蒙了,不得不放弃研究他如何打吉祥结的期望。最后的成品自然是一条打满了结的哈达,我后来一直把它挂在背包上,大概是指望佛祖保佑我一路平安吧,回来之后不知怎么处理掉,因为据说哈达是不能遗弃的,不要的话得点火烧了。新加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带点易燃品上车要罚五千块,我烧哈达的话说不定会罚五十万吧,实在不敢,所以现在那条哈达还系在背包上扔在床底下呢。

出了东竹林寺又开始了无穷无尽的翻山越岭,虽然壮观的景色源源不绝,沿途大片大片的山杜鹃中人欲醉,远处连绵的梅里雪山也逐渐显现出来,但在土石路上甩上甩下好几个小时毕竟是吃不消的,最后偶就没事数着路边的里程碑玩了。这个里程碑大概是从西藏那边开始算起的,我们越靠近西藏,里程碑的数字就越小,过奔子栏的时候是1968,经过一条山涧时是1929,看着这些不断减小的数字,我就好像坐着时光列车慢慢回到了从前一样,开始期盼着1895,1860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年份赶快到来。

胡思乱想之际,直觉车身一稳,原来驶上了柏油路,再往车窗外的远处眺望,便看到两山之间的U形谷地里一个小城顺着山坡缓缓地延伸下去,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德钦县城了。德钦县城海拔3400米,清朝时原名升平镇,大概是取意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意思吧。由于位于山地之间,刮不起大风,这里的气候相对温暖一些。

我们住在久享盛名的德新藏家楼,虽然门面不大(主要因为被附带的小卖部挤占了),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有一个非常大的中庭,明亮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德钦县城。留言版上有各国旅行者留下的片言只语,都是在赞扬店主如何友善,在德钦的日子如何美好云云,还有比较详尽的旅游线路图。我这一路实在是累了,也顾不得细看,草草吃了点饭就洗澡休息了。

6月26日:德钦——明永冰川——德钦

今天要去爬梅里雪山脚下的明永冰川。

梅里雪山是西藏自治区与云南省的界山,也是藏人心目中的神山,共有五峰:主峰卡格博峰,意为战神,位居藏传佛教的八大神山之首;他的右边是子乌格东,意为右侧门神;左边依次是玛兵扎吾,是战神的儿子,故该峰又称为太子雪山;甲娃林安,意为左侧门神;以及缅茨姆,即战神之妻。

常常有人提到梅里雪山是藏传佛教八大神山,似误,应该是海拔6740米的卡格博峰。卡格博峰虽然比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矮了2100米,却至今还是一座处女峰,从没有人成功登顶,主要原因是气候恶劣多变。1989年冬(我不明白为什么选在冬天登顶,虽然此时天气可能比较晴好,但暴风雪来临的几率不也提高了吗?为什么不选在秋季呢?望有识之士告知)中日联合登山队一度到达近6500米处,登顶在望,据说当地虔诚的藏人强烈反对攀登他们心目中的圣山,此时齐聚山下祈祷神山显灵,不要让这些“侵略者”得逞。说也凑巧,就在这时发生了特大暴风雪,风雪过后,全部17名中日登山队员一齐消失在茫茫雪山中,致使这一次登顶努力在最后关头惜败。为这批殉难的登山队员所设立的衣冠冢则至今仍被当地藏民称为“侵略者墓”而敌视。这也许是一种真正的“文化的冲突”吧。

梅里雪山背后就是西藏,其西北部谷地亦即中印两国的麦克马洪线争议地区。麦克马洪是个英国殖民者,负责印度外务。他看到喜马拉雅山南麓的这块谷地雨水充足、土地肥沃、矿产丰富,非常适合人类居住,就冀图从中国手里抢到这块土地归英属印度管辖。他趁1914年中国辛亥革命之际,私下同西藏地方政府谈判,开出大笔空头支票(后无一兑现),从而签下草约,划出了一条所谓“麦克马洪线”,把该线以南的九万多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划归印度。中国政府从未承认过该草约的有效性(连西藏地方政府后来都否认其有效性)。

等到英国殖民者离开印度之后,印度尼赫鲁政府要求继承该草约的利益,声称这块土地为印度领土。在百般忍让和解努力无效之下,1962年中国驻藏的一支小部队,对逐步蚕食该地区并不断在边境挑衅的印军发动了对印自卫反击战。中国部队的给养需要从内地翻越喜马拉雅山脉才能艰难地送到前线,而印军依托恒河平原,向背靠高山的中国远征孤军作战,居然一败涂地,即使在重新部署、调集援军后依然惨败,旅长以下大批官兵以及作战物资被俘获。中国部队在大获全胜之后主动交还所有俘虏和缴获的武器车辆,退出有争议地区,表示了中方的诚意,希望同印度通过谈判解决由这一帝国主义殖民者留下的领土争端。这一退却的背后原因大致有两点:从战术上来看这一地区给养补充过于困难,拿孙子的话来说属于“死地”,“死地则战”,共军的确战了一把,虽然战胜,但除非有能力一举占领整个恒河平原,否则仅仅攻下这个落脚点来也无法坚守,如果印度举国来攻的话胜算很小;从战略上来看当时中国在国际上处于孤立,差不多是现在台湾的角色,只能尽力去拉拢发展中国家。如果与印度这样一个“穷哥们”全面开战的话恐怕有损国际形象。因此两点考虑,中共选择了把已经吃进嘴的肉又吐了出来。然而中国虽然有诚意撤军,印度却没有诚意谈判。战后印度蓄意向该地区大量殖民,企图形成印度人在该地区生活的既成事实。同时印军又吸取教训,大肆提升军力,现在印军已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山地部队,这块领土的回归看来遥遥无期。

又扯远了,继续说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明永冰川位于太子雪山脚下,从海拔5500米处延伸至2700米处,长约八公里,是一座稀有的低纬度低海拔现代冰川。根据原先的计划,昨天一早离开中甸,达到德钦后继续马不停蹄地赶到明永冰川下的明永村,在那里过夜,今天早上在冰川看日出。但由于昨天上午看了赛马会开幕式,无法赶到明永村而住在德钦,这样一来看日出的计划也就无法实现了。

一早出门,天色阴霾,满天都是灰蒙蒙的云。这倒霉的雨季,我不禁担心看不到梅里雪山。刘师傅安慰我说:雨季天上有云是在所难免的,盼着等一会儿能出太阳。于是我就开始盼。好不容易车开过了飞来寺,太阳出来了,却徒然晒得我们纷纷放下车里的窗帘,一点都奈何不了满天的白云。飞来寺据说是观看日出时“日照金山”的绝佳位置,先我们出发的四辆满载香港游客的旅游车正停在门口,估计虔诚的香港人正在里面烧香磕头盼着菩萨保佑天降财神呢。我们这些人对宗教都不太感兴趣,虽然想发财,却也绝不指望“菩萨”能帮到什么忙,也就不下车去凑热闹了。

既然太阳没能把云干掉,我们开始指望刮起大风把云吹开,看看梅里雪山的真容,结果风倒真是挺大,把我们吹得东倒西歪,把女孩子们的长发吹得翩翩起舞,可天上的浮云楞是丝毫不为所动,看来这一招也没用。

一片哀叹之中,车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右行是继续顺着滇藏公路进藏,今天中午就能站在西藏的土地上了,左行则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明永冰川。从这里开始是一路下坡,为的是下到江边过澜沧江太子雪山大桥,这座大桥造型轻盈而有力,为这满目粗犷的群山增添了几分秀气,是一处少为人知的景观。桥下就是湍急的澜沧江水,夹带着冲刷下来的泥土,蜡黄蜡黄的,我们从山上看下去她又细又长很恬静的样子,走近了再看可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了。看来滇西北的河水都是这样,个个都是穿行于群山之中的激流,不像俺们平原地带的河都是“一条大河波浪宽”式的。

过了大桥,行不多久就拐了个弯顺着澜沧江的一条支流逆流而上。这条小河水色灰白,大概是含有大量石灰质吧。刘师傅告诉我们这就是明永冰川融水形成的,话音甫落,冰川入口便赫然在眼前了。

明永冰川的门票是60元,我上去说了半天好话,结果10个人买了8张票算是学生优惠。一进大门就可以看到许多马匹在那里等候,上山60,往返80,我们既然是所谓背包旅行,也就不借助马匹自己走上去了。后来不知谁听说门票60已经包含了单程的上山骑马费用,就抱怨我害得大家爬这么高的山,我回来之后向去过明永冰川的网友问了一下,好像没这回事,总算心里不那么内疚了。

说实话,这段路并不难走,有一条修得不错的土路以“之”字形蜿蜒上山,比虎跳峡强得太多了。导致费力的原因是垂直爬升的距离太大,大约有近2000米,坡度最陡处达到45度,因此虽然路面尚可,但爬坡的体力消耗比较大,走了20分钟之后就要停下休整一会,如果是一般旅游观光者的话还是骑马上山较好,这60块钱是比较值得的。不过下山如果仍旧骑马的话可就得受点罪了:由于坡度大,骑马下山很难掌握重心,有的人虽然骑完了全程却大呼“心累”,还有的人索性把包让马驮着,自己跟着马走下山来。

我们爬到太子庙时大约花了一个半小时。太子庙是一个很小的喇嘛庙,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处大些的民宅呢。这里是上山土路的尽头,也是近观冰川的地方。太子庙正对山谷,而明永冰川正是沿着这个山谷延伸下来的。糟糕的是,不知是有意的还是什么偶然因素,太子庙前冰川一侧的路边挂着大量的经幡,把你的视野挡得严严实实,如果我是陈长捷的话就得下令纵火“扫清射界”了。无奈,只得继续往上走,过了太子庙一带后才能清楚地看到冰川。

这条冰川连绵很长,转了两个弯后才到达我们眼前,宽约500米,非常壮观。冰面远观是洁白的,但走近了可以看到有成千上万的冰裂缝,因折射呈蓝色,给人一种圣洁美丽的感觉,比起海螺沟灰黑的冰面强多了。我们不满足于近观,想走到冰面上去,就找路下山谷。我走错了路,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望冰川方向一看,整个一悬崖峭壁根本下不去,后来还是靠了一个当地少年带路才沿悬崖旁仅供单人通过的小路到达谷底的冰川边缘。

越过一堆比较滑的石灰岩层就到了冰面,冰川边缘处的冰面上往往覆盖着一层山上滚下来的沙石,呈黑色,因此可以小心地攀援而上,深入到冰川中央,我们在这片蓝色的冰世界里大肆照相,不亦乐乎。继续往上的话则是光溜溜的冰面,需要冰锹冰凿等专业工具辅助才能攀登,一不小心很容易滑到冰裂缝里去,要是撞在坚冰上我们的大好头颅可就不见得前程远大了。我们这些业余人士已经走到了力所能及的极致,也就知难而退,结伴沿原路返回太子庙,稍事休整后取道下山回到明永村停车场。

从明永村回德钦的路上太阳隐没在云层中看不见了,风刮得很厉害,是那种北京沙尘暴式的大风,很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觉。刘师傅在滇藏公路1841里程碑处让我们下车透透气,远观梅里雪山。路边有一座嘛尼堆,顶上的经幡哗啦啦地滚个不停,扣上大衣伫立风中,久居热带的我又重新体验了北国寒风凛冽的感觉,倒平白生出几分亲切来。梅里雪山依旧在远处高傲地屹立,只露出其洁白的基座,已然壮美万分;而他的顶峰则在灰色的云层中若隐若现,不肯轻易向我们展现;太子雪山在一侧侍奉,明永冰川如玉龙倒悬,晶莹剔透地悬挂在青黑色的山峦上;而黄得粗犷的澜沧江依然在巍峨的群山脚下细细长长平平静静的奔流。此情此景,殊难立以文字,只能长存于我辈心中了。

虽然没有看到梅里雪山全景,我倒丝毫不觉得遗憾,这次参觐梅里已收全功,梅里的美已经让我折服,至于是否真要拿到大满贯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这道理岁数越大越觉得有道理。

当夜与刘师傅、学铨兄在升平镇的小酒馆里喝酒吃牛肉,回到中国以来十天,终于慢慢地恢复了作为中国人的那种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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