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阅:菜单恐慌
初到美国,有一个最大的挑战——点菜。当走进一家餐厅,服务员递上菜单的时候,脑海中有一个词开始嘤嘤作响:“菜单恐慌!”
小学英语学的vegetable,fruit,甚至是apple,banana完全派不上用场。好不容易弄懂了bagel(硬面包圈)、 croissant(羊角包)、caraway(香菜)、spinach(菠菜)、broccoli(西兰花)和cauliflower(菜花)、 asparagus(芦笋)、lettuce(生菜),可scallion(青葱)是什么?leek(韭葱)又是什么?好不容易弄懂了 cinnamon(肉桂)、hazelnut(榛果)、basil(罗勒)、rosemary(迷迭香)、raspberry(覆盆子),也知道了 almond(杏仁),然而为什么又有apricot(杏)?什么又是avocado(鳄梨)和guacamole(鳄梨酱)?这俩为啥差这么远?还有更古怪的,什么是frisee(菊苣),oregano(牛至)?
如果是吧台点餐,就更难办了,后面排队人在等,前面服务员在等,你像突然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的学生,大脑空白,手心出汗,迅速大喊出菜单上视线第一个触到的字,迅速逃离,好结束酷刑。当意想不到的食物端上来时,就想,下次保险起见,只点个沙拉就好—— 却给自己挖了新的坑。
沙拉,其实是最痛苦的环节。你看不懂什么是squash(小青南瓜),什么是 arugula(芝麻菜),什么是tarragon(龙蒿叶),什么是cilantro(芫菜叶),你更不懂什么是aioli(蒜泥蛋黄酱)和 mayo(蛋黄酱);你急中生智选了一个最简洁,最好看的单词:kale,心想,一个长得好看的单词总不会太离谱。直至菜送到面前,一大盆紫色的羽衣甘蓝!好像一个大盆栽!
当服务生继续问:“What do you want to be the side of salad?(你想旁边放什么?)”你痛苦地按脑门:肉,肉来了。你只知道肉分为beef, chicken, pork,或者,更直接的:meat。但meat这个词从未在菜单上出现过,出现的只有paillard(一块小牛肉)、pastrami(五香烟熏牛肉)、prosciutto(意大利熏火腿)、bresaola(牛肉干)这些仿佛饶舌歌中才会有的词;还有无止尽的香料:dill(小茴香)、fennel(茴香)、parsley(西洋香菜叶)、 champignon(食用香草)……
当然,你也可以问服务生什么菜最好吃,然后只用连连点头说OK就行。她可能会热情推荐:“试试 squash salad吧,这个很好吃。”你欣然同意。结果端上来一大盘绿绿的东西,还有堆得山一样高的blue cheese(蓝芝士,又称臭芝士),我吃了一口后只能竭力抑制才能使自己不崩溃。
没错,比沙拉更痛苦的还有cheese(奶酪),听到这个词,请准备好退却,因为将有一大堆的词汹涌而来:feta、brie、cheddar、gouda、havarti、stilton、camembert、roquefort 、gorgonzola 、mozzarella、mascarpone、ricotta、fontina……
然后,让我们跳过甜品单吧,让我们跳过酒单吧。“菜单恐慌”不应该变为菜单大恐慌。当你品着一杯霞多丽,在午后阳光下的露天餐馆里,一边假装这酒的劲力对于一整个下午没有太过头—— 看菜单是无谓的,反正上面全是外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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