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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田的主页

24 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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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滇游程简记之石鼓镇、虎跳峡

6月23日:丽江——石鼓镇——桥头——下虎跳——中虎跳

写泸沽湖那一段的时候特别忙,结果第二天的行程只写了两行就收尾了,其实那天我们回到丽江之后还是做了一些事的——大采购。

一想到下面两天要徒步穿越虎跳峡,大家就有点胆战心惊,毕竟这一年来天天坐在计算机前写代码,每周最多打两次壁球羽毛球游三次泳,实在没有什么体力上的准备。据说有些人来滇西北之前一两个月就开始长跑、登山什么的,锻炼心肺功能抗高山反应,我们可是一点都没准备过,所以想到明天就要背着65升的背包徒步穿越大峡谷不禁心里发虚。现在连抱佛脚都来不及了,只能靠多买些给养给自己壮胆。

没想到买着买着,毛泽东同志说话了:“事情正在起变化”。起先大家在买些巧克力、矿泉水之类的食物,慢慢地竟然变成了逛街,我和俊雄跟着淑慧、Helen这两个购物大王,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先是四个人一人买了一件手绘的东巴象形文字文化衫,我的那件画着两个人在月光下坐着一条船,据说是“一生拥有”,我觉得象形文字大概同密码差不多,得积累到一定数量之后才能破译,光给四个字我实在看不出是怎么联系起来的;然后又陪着淑慧在大石桥下的“布农铃”买著名的“夺命铜铃”,也就是很可爱的小铃铛,分成黄铜的雌铃和青铜的雄铃,雄铃浑厚,雌铃清越,很是讨人喜欢。据说这家“布农铃”颇有些渊源,在尼泊尔、雅典都开有分店,以后有机会得去看看。

就这样一路逛街购物,一直腐败到十点多才回到青年旅馆睡觉,次日七点饿着肚子出发杀向石鼓镇。

石鼓镇以一面石头大鼓得名,地处长江第一湾要冲,由于江水在此转了一个150度的大弯,因此水势比较平缓,利于渡江,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口岸。传说当年诸葛亮南征孟获“五月渡泸”就发生在这里;十三世纪忽必烈率蒙古大军从这里渡江扫平大理;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主力也是在这里分三路渡过了长江,从而把薛岳、吴奇伟将军的追兵远远甩在了后面。毛泽东的七律《长征》有云:“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前半句指的就是这里(再过十天我们就会到达大渡河上的铁索桥)。石鼓镇立有铜像,描绘六十多年前当地船工帮助红军渡江的情景。据说当时刘伯承去找渡船,路上碰到一个当地小官吏拿着一纸命令去烧毁沿江老百姓的船只,刘伯承假称自己是“国军”军官,让此人带路找到已经被集中在一起准备焚毁的大量船只,并说服船工帮助其渡江,船工听说这是穷人自己的队伍,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红军一旦渡过长江,离开云南进了四川,顿时如蛟龙入海一去不回了。这一点从其两万五千里长征路线图上可以看出:在江西、湖南、贵州、云南等地红军为了摆脱中央军的追击,行军路线诡异复杂,乃至演出了四次渡过同一条赤水河的好戏(此事至今仍贬褒不一,有人以为是妙招,打乱了国民党的军事部署,也有人认为这是战略目标不明确所导致的徒劳奔波,无论如何,当时小小的一支游击队被十倍于己的正规军前后堵截,狼狈不堪,确为事实);等到进入四川之后路线即大为正常,可以说一路披关斩将,一往无前了。这一点得用当时中国军阀割据的局面来解释。

红军长征对于中共而言自然有战略转移的意义,到达陕北之后不久抗日战争就爆发了,共军依靠敌后的游击战壮大了自己,也获得了北方广大的群众基础,这是过去局促于湘赣一带山区时所不可想象的。

对于国民党而言,长征也具有极大的意义,即长征帮助蒋介石先生统一了全国。蒋依靠江浙财阀和英美的支持巩固了南京政府;通过北伐战争控制了华南与华东;通过桂系对唐生智的战争以及对桂系的战争控制了华中;通过中原大战控制了中原;通过收编业已崩溃的冯玉祥的西北军控制了华北;把马鸿逵放到西北军调中原后形成真空的西北,从而利用回族势力控制了西北,剩下的只有西南和几个孤立省份(如广东、山西、新疆)尚未由中央军控制。红军长征自然向这些势力比较弱的地方军阀地盘转移,而“国军”紧随其后,从而形成这样一种局面,即红军走到哪里,中央军就“统一”到哪里。以贵州为例,贵州从辛亥革命开始就成割据局面,二十多年间换过八次旗号,直到中共长征,地方军阀王家烈被红军击溃后贵州才重新回归国民党中央政府管理。贵州一失,云南门户大开,龙云也不得不放中央军入滇。

四川也是这样一种情况。由于地形复杂,四川军阀林立,比较“大只”的是刘文辉刘湘叔侄。偏偏两人势不两立,一个在成都,一个在重庆,东西对峙。后来刘湘联合其它小军阀,又收买刘文辉部将,终于把刘文辉挤到雅安钓鱼去了,但四川虽然名义上由刘湘统一,事实上依然处于大大小小的军阀彼此倾轧的状态中。

红军进入四川之后,蒋介石原想故伎重演,派中央军尾随其后伺机夺取刘湘的权力,但刘湘不像王家烈般无能,任人宰割。他一面阻止中央军进入四川防区,一面派各路川军追堵红军。无奈川军是有名的弱旅,一触即溃;加上刘湘头脑发昏,居然派了个风水先生“刘神仙”去带兵。这位刘神仙出兵之前首先占卜,“占”到一个良辰吉日后就让部队朝“合适”的方向走,结果往往把部队送到无路可走的悬崖峭壁上,这么灵验的“天师”带兵结果可想而知!

正是由于这种种原因,红军在四川境内连过大渡河、夹金山等数道天险,如入无人之境,并一路直取松潘,出川西北至甘南,从此再无顾忌了。我们在四川的行程多处与当年长征路线重合,许多地方至今看来仍不可逾越——尤其是白雪皑皑的夹金山——回想六十多年前这支衣衫褴褛的农民军队没有工程部队,没有后方稳定的给养供应,没有车没有船,完全靠一双光脚板跨过这么多艰难险阻,姑且不论其政治背景,单是这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就足以令后人景仰不已了。

当然,蒋先生最后还是一步一步搞定了四川,中央军进不去,他就搞了个峨嵋军官训练团,美其名曰给川军训练军官,借此插手四川军事;让复兴社的四川籍特务康泽带着一支别动队去四川搞所谓“监察”,插手四川政治;等到抗战开始,他调刘湘等各路川军出川抗日,却派人在武汉借医生之手把治病准备上前线的刘湘毒死,趁着川军群龙无首又远在抗战前线无瑕回顾的机会控制川康。说起权术,蒋先生真是一代人杰,如果兼有军事指挥水平的话不知中国现在会是如何的局面,可惜他几乎一点都没有,白白地把在北伐革命以及全民族抗日中战功显赫的黄埔军人在人民反抗的狂潮中损失殆尽。

扯了半天闲话,重新回到石鼓镇。石鼓镇是个依山而建的古镇,很有西南小镇的味道,值得游客顺着歪歪扭扭斑驳古旧却被数百年来的马帮过客踩得光滑无比的台阶街道漫步。当然,如果像我们一样正好碰上赶集,跟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流慢慢地穿行于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之间,时不时买上一些既便宜又好吃的当地小点心,而你前面男人的背篓里又恰好有两只可爱的小猪目不转睛地与你进行触及灵魂的思想交流的话,那么你的石鼓镇之行就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在石鼓镇吃完午饭我们就开始向虎跳峡进发。虎跳峡是金沙江转了一个大弯后冲破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所形成的一个峡谷地形,落差(指山顶至江面)将近4000米,是世界上最深的大峡谷之一。虎跳峡由西向东顺流而下依次分为上虎跳、中虎跳和下虎跳,两头分别是西面的桥头镇,属于迪庆州中甸县,以及东面的大具渡口,属于丽江地区。丽江有公路通这两个地方,至于去中甸,桥头有公路通中甸,而大具一带则为哈巴雪山阻隔,必须翻过雪山,过了白水台才有路通往中甸。

徒步穿越虎跳峡一般有这样两种路线,从中甸出发至桥头,穿越虎跳峡至大具,过金沙江至丽江;如果从丽江方向出发则相反,由大具穿越至桥头。我们选择的是不太有人走的第三条路线,即从丽江出发至桥头,穿越虎跳峡之后翻越哈巴雪山,游览纳西族的发源地白水台,再由白水台去中甸。

在虎跳峡内部还有两条路可供选择,一条是所谓的High Trail,是背包旅行者的传统路径,全程都是盘山道;另一条是顺着新开的碎石公路走,又叫Low Trail,好走一些,又是直路,但风景差了许多,也大大减少了徒步穿越的乐趣,而且雨季还有塌方滚石头的可能。我们选的当然是High Trail。总的来说,沿High Trail穿越虎跳峡再翻越哈巴雪山这条路线的体力消耗据说相当大,我是个爱吃螃蟹的人,一贯眼高手低,对于这种颇具挑战性的行程立马就拍板了,当时计划第一天中午开始穿越,晚上宿核桃园一带,次日清晨出发爬哈巴雪山,刘师傅则空车开回桥头,从中甸绕道白水台接我们。现在想来:幸亏这个计划没有实现,否则我们是很难在两天里面走完如此艰巨的行程的。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在桥头买了30块钱的门票我们直驶上虎跳,这里是来丽江、中甸的旅游团必停之地,他们的虎跳峡之旅其实就是从丽江出发,经过桥头时去一下上虎跳看看所谓的“虎跳石”,然后回桥头直接去中甸或者回丽江。对于我们这些徒步穿越者而言,上虎跳实在是一个鸡肋角色,看吧,风景不如中虎跳,不看吧,又多少有点心有不甘,所以我决定还是带着大家去看一下吧。

上虎跳位于虎跳峡的入口,游客得从碎石公路顺石阶下行约10分钟才能近距离地接触奔腾的金沙江水。在到达这个雪山隘口之前金沙江水流比较平缓,一进上虎跳,河道立刻变得狭窄,加之落差较大,河水咆哮而下,可谓气势磅礴。我没有实地见过山西壶口黄河奔流的样子(坐京沪线时倒是见过多次黄河断流的惨状),这次来虎跳峡恰逢雨季,金沙江夹带着大量泥沙,水黄澄澄的,因此在虎跳峡看到的长江水同电视上看到的壶口的黄河水差不多。

虎跳峡的招牌“虎跳”来源于虎跳石,据说由于虎跳峡非常狭窄,最窄处仅有30多米,当然,即使是30米老虎还是跳不过去的,恰好此处江心有一块石头,老虎可以从东岸跳到石头上再跳到西岸,从而过江,虎跳峡由此得名。

如果你跟着导游走的话,导游会指着上虎跳江心的一块巨石感慨万分地对你说:“看,那就是著名的虎跳石。”然后心情激动的你也许会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对着这块石头摆出各种姿势谋杀大量胶卷。问题在于:这块石头事实上是1968年地震时塌方落到江水中的,横在这里的历史不过30年,怎么可能是故老相传的虎跳石呢?

所以答案是:各个旅游团所宣传的上虎跳江心巨石并不是真正的虎跳石,虎跳石其实位于中虎跳,我们明天要去探望他。

回到上虎跳的碎石公路,我们上车又开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左边是碎石公路继续通向中、下虎跳,右边是一条上山的路。刘师傅把车一停,慢悠悠地说:“这里就开始徒步了,想好了,要徒步的在这里下车,否则还跟着我的车走,我在前面山白脸旅店等你们。”

素琴自从长途跋涉去泸沽湖之后一直不太舒服,本来准备绕过虎跳峡直接去中甸等我们,但最后还是坚持着和我们一起进了峡,徒步显然是勉为其难了;勇龙是天底下最甜心的男朋友,虽然很想与我们一起徒步,但毕竟还是以照顾素琴为重;此外Jeffery和Jian Min也选择跟着车走公路,于是剩下我们五男三女结伴同行。本来我是准备背着所有装备煞有介事地去体会一下背包穿越虎跳峡有多辛苦,刘师傅说你省省吧,我就不好意思的把包都搁在车上,只带了一瓶水、一罐健力宝、相机,腰上围着寒衣,一行八人浩浩荡荡上山走也。

我对虎跳峡的地理不太熟,以为这里就是High Trail的起点,其实不然。我们开始步行的地方是“碎石公路14公里处”,也就是距离桥头镇14公里处,而High Trail是从桥头镇开始盘旋上山的,此刻正在我们的头顶,也就是说,我们是从半路沿小道垂直地插上去。听起来好象我们坐着车跑了14公里占了便宜,但实际上从半当中走小路上山的困难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开始就走High Trail,不仅坡度大,路也更难走。可以说我们的穿越行程分成两段,一段是顺小路走,一段是顺High Trail走,每个人都觉得后者是天堂般的感觉,恍如散步于某个国家公园的小径;而前者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可怕之极。

刚开始上山的路还挺像样,五分钟之后就露出了真面目:这纯粹是一条在荒山上由马帮走出来的羊肠小道,不时有马队成列而来,我们就得扶着石壁避让。陡、滑、险,而且蜿蜒曲折,遍布碎石,走起来体力消耗很大。当时我还以为这就是洋人爱走的High Trail,不禁对洋人肃然起敬:我空着手走都觉得很辛苦,洋人背着八、九十升的背包神采奕奕地走岂不是比我强得太多了?当然,这样的实例我一个都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一个女洋人骑在马上跟着一个马帮下山,看到我们之后作强打精神状,我们赶紧说“It’s just ten minutes’ walk”来安慰她,其实我们已经唉声叹气地走了半个小时了。

走到后来大家都一言不发了,保存体力。前一阵在中国青年报上看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北京女孩在那给自己辩护,说在一个中日联办的登山活动里他们这些中国中学生(拜托,是北京学生,少给中国学生丢脸)就是因为一边爬山一边扯着嗓子唱歌才得以保持高昂斗志走完全程,又说人家日本孩子没有互相帮助的合作精神,一个个只管自己走。这里有两个常识问题:第一,登山是一种运动,涉及到气息的控制,而边运动边唱歌似乎确凿会引起气息紊乱的。我好歹从十五年前开始在正规合唱团里混,现在都没法在唱着歌的同时控制正常的气息去长跑,更别说这些小孩了。第二,日本人的协作精神是举世闻名的,“兄弟在日本的时候”最感慨的就是日本人不像咱们这么多花花肠子,大家一起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把事情做好,然后再像个疯子一样把血汗钱在酒杯和吧女怀里烧完。运动时气息紊乱是否对运动本身不利我没法下断言,日本人究竟有没有必要把协作精神用在考验个人意志的登山运动上我也没法替他们做主,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对于继承首都青年言胜于行,敢于说而且善于说这一优良品质,我们在这些纯洁无暇的北京中学生身上看到了未来和希望。不过也好,北京的高端就业市场上没什么本地人对你构成威胁的局面至少在这一代人身上不会有什么改变,在北京捞钱的哥们真是幸福,有那么多当地人在低端给你卖苦力。

就在大家埋头走路时,后面跟上来一个背着背篓的小女孩,感觉她就像只小羚羊,一开始还只是个小黑点,一跳一跳就追上了我们。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挺高,一张小脸很清秀,但也显出骨子里的倔强。女孩见了我们八个人就放慢了速度,开始带着我们走,我们正苦于爬到半山后岔路多了起来,虽然肯定都能到终点,但不同的路走起来的艰难程度是不同的,有了女孩的指引我们就放心了不少。

和女孩边走边谈,才知道她叫冯将培,是前面Half Way旅店老板冯德芳的女儿,在桥头住校上学,今天星期六,她回家住,顺便从镇子里采购点旅店需要的物品带回来,结果在路上与我们巧遇。她指着山上一处屋顶飘着国旗和店旗的白色房子告诉我们那就是她家的客店。如名所示,Half Way旅店位于High Trail的中点,是往来旅行者歇脚的好地方。冯老板接待了无数外国游人,相比之下中国游客徒步穿越的很少,虎跳峡仿佛变成了洋人的虎跳峡,因此他在店旗之外竖起了一面中国国旗,昭示这是一家中国人的旅店。

我们早已疲惫不堪,又渴又饿,看到这世外桃源分外精神,虽然看起来还很远,一鼓作气也就上去了。我们这一群饿鬼、渴鬼冲进院子,冯老板赶快拉开八仙桌、长条凳,一人一杯热茶毕恭毕敬给供上,总算把这群渴鬼给镇住了。接下来开始镇饿鬼,拿上一卷竹简,我差点以为是秦汉古物,一看上面居然还有洋文才知道是菜单,在竹片上刻上中英文的菜单,却也别具匠心。我本来做好了被狠狠宰一刀的心理准备——作为交通枢纽的北京首都机场一杯咖啡要88,一个包子都要10块;这里僻处深山,绝大多数原料都得从山外用背篓背进来,岂不是得开出天价?结果一读菜单,小吃一惊,堆尖一大碗蛋炒饭只要五块钱,只是相当于北京、上海小饭馆里一小盘的价钱,比我预期的便宜了一半(我们在云南的普通城市里吃蛋炒饭差不多也是这个价位,这说明Half Way虽然地处旅游胜地,却并没有像大多数旅游服务单位那样搭车涨价,敲诈游客)。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罢对冯老板说:您这菜单凭良心说不贵啊!冯老板脸上泛出了憨厚的笑容,说:只要你们理解就好。

我们叫了一大桌子饮料饭菜,虽然当时大概四点来钟,远远没到吃饭时间。实在是因为这段走小路上坡的体力消耗太大了。冯老板照顾完了一班走得精疲力尽决定放弃原计划而在这里过夜的现正在晒台上聊天喝酒看风景并时不时对我们的美女们挤眉弄眼做无用功的洋人之后坐过来向我们介绍“驴墙”:大概是五月吧,几个旅行者从大具出发,渡过金沙江,穿过下虎跳、大深沟、中虎跳,走High Trail到了这个旅店,冯老板带着他们从Half Way出发上哈巴雪山,路上碰到坏天气,晚上宿在彝族牧人遗弃的石屋里,几乎没东西可吃,半夜还下起雪来,次日他们四个人又冷又饿,踩着雪好不容易才回到旅店。为了纪念“驴友”(旅友)的这次探险,冯老板搞了这样一个刻着全部路线的驴墙以及后续活动,即旅行者重走这条线路,第一天从大具走High Trail到Half Way,次日上哈巴雪山,完成者可以在驴墙上留下一块刻着名字的竹简并得到纪念品——驴掌。冯老板希望把这个活动做大并借以向更多的人介绍这条旅游线路,在此我祝愿他成功,只可惜我们有约在先,没有时间在这里过夜走这条线路了。

大家吃吃喝喝,恢复了体力,准备继续前行,我突然想起了这家客店里另一个驰名中外的景点——天下第一厕,连忙赶着每个人去上厕所。所谓“天下第一厕”,是因为这个厕所临山而建,窗外正对着玉龙雪山和奔流于虎跳峡的金沙江,景色非常优美,因此得名。我们参观时恰逢阔别多时的太阳从云间露了一下头,照在玉龙雪山上,山岩一片金黄,即所谓“日照金山”,更增添了天下第一厕的壮丽美景。

会完帐,谢罢冯老板的免费茶水,我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次踏上征程。这次我们真正走上了High Trail,路面平坦通畅,四周景色宜人,如果说刚才是在体验徒步虎跳峡的艰苦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感受穿越虎跳峡的舒畅了。我边走边想:如果前面上山时我背着我那只65升的背包非死在半路不可,但这段路估计就没问题了,看来洋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过下面看到的事实让我开始想不通了:由于走在正道上,一路遇见很多洋人,但他们中没有一个背着大背包的,最多40升而已,我不禁要问:他们的装备放到哪里去了呢?

在这里还要顺便提一下淑慧同学的拼搏精神。淑慧在上山时体力消耗非常大,颇有撑不住的气势,俊雄和我就决定帮她背包,好不容易才把包从她那里抢过来。现在再次上路,我怕她待会儿又体力不支,就抢着把她的包背上了,这下可惹了大麻烦,淑慧一路追着我,不依不饶的要我把包还给她。起初我还不以为然,一路快走想把她甩在后面,没想到她坚韧不拔,丝毫不为暂时的冷遇而气馁,反而以百倍的热情积极投入到争取妇女解放运动最终胜利的伟大革命浪潮中,终于把我缠得不行了,把包还给她自己背了事。这种在逆境下不断拼搏,最终争得自己正当权益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的。

淑慧虽然上坡不行,下坡却是圣手,我恪守“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古训,看见下坡路心里就发怵,因为上山只是力气活,凭着耐力不断朝上走就行;下山却涉及到控制步伐节奏以及着地点的选择和减速,光靠一股牛劲是不够的。如果说我上山是“汗出如浆”的话,下山时就学钟会,“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淑慧则不然,下起坡来如一溜烟般,转瞬之间就消失在山林小路中,着实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道这种上山功夫怎么练出来的。下次去马来西亚爬Kinabaru的时候一定得让她教教我。

这样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顺顺当当地走完了High Trail到了碎石公路——这里就是中虎跳了——看见刘师傅已经停车在那里等我们了。他带给我们一个坏消息:前面大深沟的路被水冲断了,他的车开不过去。我们实地勘查了一下,的确如此:碎石公路被激流冲断,架着一根原木,勉强可以单人通过,车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既然如此,我觉得刘师傅可以从这里原路返回桥头,再绕道中甸去白水台接我们,我们一个一个渡过独木桥,走完虎跳峡,再自行翻越哈巴雪山;然而刚刚走完High Trail的弟兄们纷纷觉得今天体力消耗很大,如果没有刘师傅的车作后援,明天去爬哈巴雪山是在凶多吉少,至少很难在明天天黑前到达白水台,更谈不上明天晚上宿中甸,听说后天是迪庆藏族自治州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迪庆赛马会的开幕式,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觉得这种想法也很有道理,就出中策,即明天走到下虎跳,再原路返回,在此地上车直接去中甸,放弃翻越哈巴雪山,也被大家推翻,理由是没有时间下中虎跳观景,最后共同决定今夜在此住宿,明天上午下去中虎跳看江水,回来后原路退出虎跳峡去中甸。

于是我们住在中虎跳的美景山庄,这是山白脸的分店,目的就是为了招揽因为大深沟路断而无法通行的旅行者。这里风景很不错,窗外就是玉龙雪山和奔流不息的江水,有个长长的露台可以观景。刘师傅给我们订了一只鸡,亲手给我们炖好了鸡汤,当夜喝着大理啤酒同刘师傅、张老师的弟弟天南海北吹到半夜,洗了个热水澡,一个人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的露台上(我居然没有一脚踏空下坠四五百米掉到江里去倒也是个奇迹,那样的话我就有机会漂流虎跳峡了),望着江水奔流的方向坐了半天,这才回到二楼的卧房枕着水声沉沉睡去了。

6月24日:中虎跳——中甸

昨天游记的最后一段提到了张老师和他的弟弟,这里得解释一下他们的身份和关系——他们俩的关系一开始把我也搞糊涂了,后来总算自以为弄清楚了,现在想想又有些糊涂。我所知道的版本是:张老师同他的弟弟并非亲兄弟,而是结拜兄弟;张老师自己在桥头的中学教书,他的结拜弟弟在本地一所初小教书——所谓“初小”就是山区里面的简易小学校,只教一到四年级的课程,读完四年级后学生有一定生活自理能力了再跑到山外面去读住宿制的完全小学——所以这位也是张老师。由于有两个张老师,彼此又是结拜兄弟,我没怎么搞清楚他们的关系,还有待熟悉内情之人指教一二。

多年前张老师见来虎跳峡考察、旅行的人多了起来,为了发展家乡的旅游业,把更美丽的风景介绍给外来游客,他一个人默默地勘探地况,开辟了一条由碎石公路通往中虎跳虎跳石的小路,并在尽量不破坏自然原貌的前提下铺了石阶、架了木桥,在难以攀援的地方设置了铁链,从而使旅行者下到虎跳石成为可能。

除了张老师打通的这条小路之外,还有一个当地农民叫做夏银固的,也搞了一条路通往中虎跳。张老师对这个夏银固很鄙视,认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开路不是为了方便游客,而纯粹是为了赚钱,一路上又搞了一些破坏生态的东西,改变了自然原貌,因此对他很不屑,也不允许他把路同自己的路接起来。我在网上也看到过别的网友对夏银固的评价,总的来看也是说他商业味太浓。我没有同他本人打过交道,没办法做什么评价,所以只能写到这里为止。

清晨起床觉得畅快无比,大概是经过昨天的劳累,又好好地睡了一觉的缘故。一个人坐在美景山庄的露台上看着脚下混浊奔流的金沙江水发呆,直到大家都起来吃早餐。等到要出发去看虎跳石,几位女孩子都大呼疲惫,只有淑慧跟着我们五个男生一起去,五个男生是:辰颖、俊雄、勇龙、Jeffery和我,我们的向导是张老师。

下中虎跳的路大致也分为两段,一段是下坡路,从碎石公路通往江边;另一条是沿江的小路,通到虎跳石。下坡路还算好走,只是一个体力问题,可能回来上坡时比较累一些;路上有些小溪流,弄的路比较滑,得注意安全不要滑倒;再就是有一处坡比较陡,张老师打了铁桩拉着铁丝,游客可以攀援而下。除此之外,下坡路没什么特别危险的,也没有什么景色。

美景从沿江小路开始,当然这里的危险系数也大大增加了。山路与江水之间隔着巨石,要近距离接触奔腾的江水就得走到石头上去。这些石头被激流冲刷了多年,非常光滑,有的地方还长着滑溜溜的青苔,也有的石头上浮着一层湿沙,鞋一沾就会打滑,这里滑一跤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上筋动骨,重则滑溜到金沙江里洗澡去了。当年长江第一漂的勇士们坐着密封舱下水,顺顺当当的过了上虎跳,到达虎跳石的时候,由于这里浪大水急,水下又有看不见的礁石,结果密封舱被捅破,漂流者依靠精湛的漂流技能居然能够在激流中逃脱,爬到对面玉龙雪山一侧的一块江边石台上。那里同我们所在的哈巴雪山一侧有天壤之别,整个是一块悬崖峭壁,没什么土坡,鸟兽罕至。结果就困在那里出不来了,靠吃石壁上长着的几棵树上的树叶,喝金沙江水,撑了三天三夜,最后靠当地猎人迂回绕到对面玉龙雪山上放下绳子才把人给吊上来。只可惜听说这位勇士后来在漂流黄河时牺牲了。

幸亏有张老师一路拽着我们,我们才得以成功地越过一片片乱石滩最终靠近虎跳石,但毕竟还是没能上去,因为雨季涨水,过不去了,如果是冬季枯水期来的话是可以站上去的。但即使未能上虎跳石,我们也已经完全被中虎跳壮美的景色所震撼了:巨大的激流在身边呼啸而下,溅起一片水雾,轰隆之声响彻山谷,鼓荡不绝;礁石在巨浪之中巍然屹立,正所谓坚如磐石;整个中虎跳就是一幅江水与礁石肉搏死拼的画卷,谁都不示弱,谁都不屈服,最后江水夺路而出奔流不息,而礁石亦奉陪到底千百年与之俱存丝毫不让。我们都是南方人,却在这同样属于南方的滇西北感受到了中华民族的一股雄浑之气,至拙至刚,无坚不摧,仿佛置身于北方的大河大漠一般。

张老师指着我们所立足的巨石告诉我们:这是地震塌方掉下来的石头,当时江里正好在放木排——也就是在上游山区砍下木材后利用江水任其自行漂至下游再进行收集——塌方后许多木材被石头压住,直到现在我们还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木材。滇西北位于亚欧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的接合部,属于地震高发地段,在我们来旅行之前两周宁蒗县刚刚发生了一次地震,当时还着实把俊雄同志吓了一跳,差点要我取消泸沽湖之旅呢。

我在回程路上受了点小伤:在两块巨石间跳跃时没踩到对面的石头,结果就掉到两块石头中间去了,小腿结结实实的撞在对面的石头上。张老师一看就喊糟了,他以为我一定骨折了,当我眼睁睁地看着小腿朝石头正面撞击的时候自己也觉得非断不可,但到底有诸位同行者保佑,只是破皮而已,实在让我觉得太过侥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唐僧的血统以至身边有六丁六甲随时保护。

就这么一瘸一拐,好不容易顺原路回到了山白脸美景山庄,大家整理行装,向虎跳峡挥手做别——当然没有留下什么衣裳或者云彩——赶往中甸县城。

中甸与丽江仅一江之隔,江南是丽江,江北是中甸,我们穿越虎跳峡一线都属于中甸县。中甸、德钦和维西三个县成品字形排列,中甸靠东,与四川乡城接壤;德钦在北面,以梅里雪山为界与西藏毗邻;维西靠西,境内有著名的?#19977;江并流?#39118;景区,即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条大河平行地由北向南流淌。三个县共同构成迪庆藏族自治州,自治州的首府设在中甸县城,所以明天开幕的迪庆赛马会也在中甸县城郊外举行。

中甸县城海拔3300米,原名建塘镇,变成县治后渐渐没人叫建塘了。古名尼旺宗,藏语里大概是太阳城的意思。初唐时吐蕃就开始认识到这里的战略价值,在这里修筑城堡。此地气候温暖湿润,适合农作物生长;地形上西面、南面都有大河作为屏障,北面是难以穿越的梅里雪山,东面穿过森林、山地后可以到达川南和滇北,可攻可守,乃战略要地。本世纪中叶,运送援华抗战物资的盟军飞机沿着所谓驼峰航线在印度与昆明之间穿梭,而迪庆、丽江地区也恰好位于这条航线上——我们在玉龙雪山脚下还看到过当年作为补给、修理之用的盟军机场、兵站——后来有个家伙因为飞机失事掉了下来,自动进入带薪假期。他发现这里景色非常优美,获救回国后写了本书叫做《失落的地平线》,把这个地方叫做香格里拉。事实上这里的藏文名字叫作香巴拉,意思是“太阳照耀的地方”,此公看来是犯了个听力错误,没想到“香格里拉”这个名字从此世界闻名起来。

经过“广大专家研究论证”,中甸就是这位老兄描述的地方。(当然还有另一批专家经过同样严密的研究论证香格里拉应该在四川稻城,我们不是专家,又不敢对专家厚此薄彼,所以两个地方都去了),从此中甸的旅游业就打着“香格里拉”的牌子大踏步进军国际旅游市场了。说实话,中甸附近有雪山、大河、峡谷、冰川、草甸、湖泊,还有丰富的各兄弟民族文化,尤其是藏族文化和藏传佛教,的确非常值得一去。

丽江到中甸有一条214国道,亦即滇藏公路,过中甸后经德钦进藏,直达拉萨,我们下面几天就得同它打交道,所以在此郑重提及,闪亮登场。

比起川藏公路,滇藏公路的路况要差得多,很多地方连柏油都没有铺,车颠簸得很厉害。为了改善丽江至中甸的交通,214国道连接两地的这一段正在翻修,说是要改成一级路面。我们正赶上修路,这段路可没少受罪,很多路段都必须绕到旁边的临时土路上行驶,加上雨季,土路成了泥路,路况就更加不堪了。就在这一路颠簸之中,我们开始了香格里拉之旅。

晚上住在扎西杰索酒店,三人间60,双人标准间80一夜。据说扎西是最常见的藏人姓氏,我们一路上见到好多家扎西旅馆,大概类似于汉人的“王家老店”吧。安顿下来之后刘师傅带着我们去靠近永生旅馆的天成酒店吃晚饭。来中甸之前在网上查到这里的两家著名旅馆,一家叫永生,一家叫Tibet Hotel,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家,只是中英文名字不同而已,我不禁纳闷:永生和Tibet有什么关系?难道藏语里对他们自己民族的解释是永生不灭?才疏学浅不得而知。

在天成吃的是团队餐。刘师傅告诉我们,旅游区的饭店给散客开的菜单是很高的,自己来点菜吃的话很贵,而团队餐则是旅行社同饭店实现订好协议,由饭店为团队游客准备的套餐,按人数计算,价钱比较公道。对于旅行社来说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对于饭店来说则是拉住了大客户,可以通过薄利多销确保利润。刘师傅开的车是旅游公司的,所以虽然我们实际上属于散客,他每次都腆着脸对饭店说我们是某某旅行社的团队,要吃团餐,这样一来可省了不少钱,一般来说每个人平均十块钱一顿饭,大概有10菜一汤,还是相当丰盛的。当然,对于刘师傅来说也有好处,就是他作为司机带游客来吃饭可以享受饭店的免费招待,So everybody happy。

晚上去了一家藏民家访,参加他们的歌舞晚会。中甸县城周围这种家庭晚会相当多,都是迎合游客接触藏民家庭、文化的要求而应运而生的。我们这一家的男主人本来穿着一身军装——大概是收购旧衣服买来的——见我们一车人到来,衣服都来不及换,马上捧了一盘早就准备好的青稞酒壶酒杯,让一个藏族女孩捧着一大堆哈达来门口接我们。我首当其冲,接过他敬的一杯青稞酒一饮而尽,他看我喝干了酒挺高兴,赶忙把哈达缠在我脖子上,这是藏人所谓最高的待客礼节:把洁白的哈达献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接下来一个一个敬酒、献哈达,我们这些海外侨胞都不太敢喝青稞酒,大多数人只是沾了沾嘴唇。进门之后我才想到,刚才我虽然喝完了酒,礼节上还是有问题,根据藏人的规矩,客人在喝之前应该用手指沾一点酒,弹向空中,如是者三,然后方才一饮而尽,这样主人才会觉得高兴。

男主人带我们进了院子,他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底楼大概是用来放牲口饲料什么的,二楼才是居室。一边上楼他一边接过家人递过来的藏族民族服装往身上套,看来这玩艺属于工作服,平时不穿的。他看其他人都不像中国人,就我一个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以为我是全陪导游——涉外导游分两种,一种是带着客人满中国走的全陪,另一种是只负责某一地区的地陪——我也就糊里糊涂答应着,心里指望他把我当导游,待会收费时少收我这份钱,我们可以用来多尝点当地小吃。

上了二楼先进佛堂参观,男主人自豪地指着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的各种法器说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千里迢迢从西藏、印度请来的,然而一旦我们的团员问起其中一些法器的意义和用途,他就说不清楚了。我开始觉得这可能是他为了招揽游客而特意搞的佛堂,他本来就不信仰,因此也说不上来其中的名堂,后来想想也未必:这世上相信宗教的要么是很有文化的人,要么就是没有文化的人,而更以后者居多。信宗教和懂宗教完全是两码事,宗教学家信教的凤毛麟角,教徒懂教义的也一样稀罕。绝大多数信徒并不知道宗教里面纷繁复杂的各种教义、派别,他们只是希望信仰那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上帝或者如来或者sth like that之后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气,又抑或是他们的祖祖辈辈历来是信教的,所以成了一种习惯,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拿这位男主人来说,实在不能指望他说得出多少藏传佛教的知识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虔诚的信徒。

既然他说不上来,我又一心想扮演“全陪”的角色,于是便越俎代庖地开始向大家介绍藏传佛教的一些简单知识,什么转世灵童啦,花教白教啦,布达拉宫啦,达赖班禅宗喀巴啦,不一而足。主人对我非常感激,并不失时机地弄了个人进来在那大磕长头,我觉得还是见好就收吧,便拉着大家坐到客厅里去了。

虽然这一户比我们在牦牛坪访问的那一家富裕得多了,但客厅的结构还是差不多的,核心总是一个不灭的火塘,我们围绕着火塘坐下,主人奉上酥油茶、青稞酒,又排出了些藏族小点心,如青稞炒面、奶酪之类。接着主人召集来了四五个藏族男女,一个个都穿着美丽的民族服饰,给我们表演民歌、独奏、锅庄舞、旋子舞等民族歌舞,还拉着我们一起上去围着象征家庭财富的大圆柱尽情的唱啊跳啊,大家完全沉浸在藏族民间文化的氛围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总的来说,虽然这种藏民家庭歌舞晚会已经非常商业化,但不可否认的是:商业化并非一定是负面的,它带来了比较良好的策划、组织,晚会可以说搞得丰富多彩,有声有色。因此对于没有体验过藏族文娱生活的游客来说参加一下这种家访活动还是相当值得的。

最后要说的是:我这个“全陪”看来不正宗,最后付钱时每人40元,还是算了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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