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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Ju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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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阅:那些年,我们迷过的游戏

张佳玮

我满9岁那年夏天,我爸从深圳出差回家,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玩意儿,其中包括一个长方形大匣子,一台任天堂主机——那会儿,我们叫红白机。我清楚记得盒子里的一切:泡沫塑料盒子,主机,一个略笨重的电源变压器,一条视频连接线,两个手柄:手柄上有十字键、选择键、确定键、两个A键、两个B键。以及一盘52合一的游戏卡。第三个游戏,是《超时空要塞》。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因为那天,我们一家三口轮番玩这个,玩了个通宵……那是款典型的横版射击游戏,出品距今也小30年了,所以无非上下左右,移动射击,没有什么华丽细腻的地形,或是弹药升级设定,简单一目了然。于是我们一家三口,轮流打,通宵;每个人打时,另两个人就捧着西瓜吃,看,在夏夜蚊香味中,彼此招呼:“快闪快让!快打快打!”“你们别叫!我看见了!”

太快乐了。

从那之后,我据有了这台主机,找邻居孩子搭档,一起打射击游戏。最大的乐趣,其实不是过关,而是——“哎那个子弹是我的,又被你吃了!”“哎呀我吃了就我打头嘛,你在后面躲一躲!”

《松鼠大战》这类游戏,最考验默契。开始俩人水平差距大时,一言不合,一个就举起另一个,一路跑将过去……后来默契有了,彼此帮衬,一路行云流水过去。偶尔调皮起来,手忙脚乱彼此乱扔箱子——那份儿狼狈和大笑。

20世纪90年代,没有网络,查不到游戏攻略,只能一点点猜。在学校,和其他同学画地图,研究各类宝物的出现地点和规律,研究布阵,研究最优路线,然后埋头打,每逢暑假,格外狂热。事后想起来,少年时的暑假,总觉得是这样的:西瓜、蚊香、《霸王的大陆》绿油油的颜色——那款游戏大地图的主色调。我妈当时的话:“打个游戏,还当个真事似的!”

现在想来,打游戏的乐趣,也就在这里:“当个真事似的。”

游戏的基本乐趣不难描述:操控感与爽快感。许多车枪球游戏,就是靠此引人入门。

入门之后,是另一种乐趣:玩游戏习惯了,就成了你的舒适区域,成了你的美好时光。我小学毕业,从红白机到世嘉机,到超级任天堂机,然后是电脑游戏、PS系列,一直到2016年,在巴黎的家里堆着PS3、PS4、XBOX ONE。一路走过来。每一台游戏机,都代表一段时光。所以呢,每次有老朋友会面,大家会一起来合打一番游戏,当是接风洗尘:那些老游戏重新捡起来,套路很熟,并无难度。其乐趣,乃是大家都可以一晃神,回到13岁时的样子。比如,我现在拿起《霸王的大陆》开始玩儿,就有种回到13岁时暑假的感觉。

我的某些朋友,现在还有个习惯:见面来一盘《实况足球》,打开电脑上装了十几年不舍得卸的《仙剑奇侠传1》,打一圈阿修罗神像;用各种模拟器,一口气打破《魂斗罗》把关;到了商厦,听到“阿多根”就猛回头四处找,“《街霸》?哪儿有游戏厅?”

因为游戏,可以让我们暂时回到过往世界里:那个在小时候,为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可以欢欣鼓舞起来的,单纯的世界。

当然,我个人还有一点更深远的体验。

我第一个玩入迷,甚至为之翻书的游戏,是《大航海时代1》。我至今记得20多年前,初见那游戏的日子:

1502年2月21日,我辞别公主,去到里斯本码头,身边只有一个叫洛克的老水手。怀里有1000金币,码头搁着艘小船;将船上的5樽胡椒、2樽水晶卖给交易所老板后,手头就有了2046金币。码头师傅会提醒我:食物得花钱,淡水免费。每20名水手,每天要消耗一舱食物、一舱淡水。

我理当在里斯本买特产的砂糖,出发后沿海岸向东北,去到波尔多,把砂糖清舱贩卖,然后满载波尔多特产的葡萄酒,运去北部的安特卫普……为了把握经纬度,我理当在里斯本买到六分仪。我理当知道:不要逆风行船,要注意潮汐。

当我手头宽裕后,就该考虑南下,绕过圣维森特角后向东,经过细窄像瓶口的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这个大湖,找到亚平宁半岛。我该去比萨买美术品,与那不勒斯的羊毛商做对冲贸易。等我发达了,就买新船:更大,更快,然后出发远航。穿过大西洋去新大陆,或者南经非洲,过好望角,向东方去。只要逃过暴风雨和坏血病,就能看见全新的世界:新的港口、新的特产品。总之吧,我去惩治海盗、发现未知的大陆、晋升爵位,最后,得到公主的垂青。

——那时我小学四年级,在餐桌上问爸爸:爸,里斯本在哪里?安特卫普又在哪里?我爸爸,一个做国际航运的,呆了呆: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

后来,这个游戏出了二代、三代和四代。那时没有网络,我需要看地图册、历史书来查阅一切。我知道了麦哲伦、恩里克王子、达伽马,知道了里斯本、波尔多、安特卫普、比萨、那不勒斯、马赛、雅典、伊斯坦布尔、哈瓦那、马六甲海峡、巴斯拉、霍尔木斯海峡、斯里兰卡、卢旺达、象牙海岸、卡宴、特卢希略、大阪湾和杭州湾。我知道了象牙、水晶、胡椒、绒毯、美术品、砂糖、葡萄酒、罗望子、洋枪、玻璃、玳瑁、杏仁、丁香、烟草、咖啡、乳香、小麦、瓷器、奎宁、槟榔。我大略记下了风向、纬度、六分仪、掌舵手、操帆手,以及三角帆和方帆有何区别,橡木和桃心木的不同产地,平底船和尖底船在经商和近海航行时的选择。然后我发现,关于欧洲的书,好像多多少少,都会谈论这些:奥德修斯的远洋航行;唐泰斯成为基督山伯爵前是个马赛水手,还在地中海的私贩船上待过;夏尔辜负欧也妮·葛朗台后,去印度做远航生意,赚回来190万法郎……我关于欧洲的一切想象,都从这个游戏而来——击剑短衣、沙龙里的东方瓷器、加农炮、帆索、决斗、远航、朗姆酒,这一切的起航点,就在1502年2月21日的里斯本。

2013年初,在打过了《大航海时代1》近20年后,我去了欧洲的最西南,萨格雷斯那边的圣维森特角,去看欧洲第一个航海学校。一艘船在大西洋,沿葡萄牙海岸线而行,到圣维森特角一转弯向东,前面就是西班牙、直布罗陀海峡和地中海了。我去了里斯本,在老城区溜达,看了大航海纪念碑与贝伦塔。我在马德拉找到了帆船,在大西洋上晃荡过。之后在欧洲留居的岁月,我陆续去到了直布罗陀海峡,去到了马赛港,去到了阿姆斯特丹码头,去到了克基拉岛……每次到这些地方,我会坐下来,打开PSP上的《大航海时代4》,玩上一小会儿。

大概,除了《大航海时代》的玩家,别人都不会理解:

真还有笨蛋万里迢迢,从亚欧大陆东端到亚欧大陆最西端,找到海边坐着,就是为了玩19年前的一个游戏啊!

因为对我而言,游戏提供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红白机时代,游戏提供的,普遍是一个简化的世界:需要的是眼明手快、迅疾的简单操作——许多现在的手机游戏,依然如此。世嘉机和超任时代,已经有许多游戏试图提供一种拟真体验了。PS和PS2时代,许多伟大的游戏制作者利用多媒体,开始描绘世界。到PS3和PS4时代,这类游戏已经成型了:类似游戏,都在制造一个宏伟的世界观。

王小波的《万寿寺》结尾说,人不只需要一个真实世界,还需要一个诗意世界。我想,许多人都希望,在现实世界之外,还可以随时进出三国世界、战国世界、美国西部世界、罪恶城的世界、大航海时代、《上古卷轴》的世界、魔兽争霸的世界。这需要游戏的细节制作,也需要一点自己的投入精神和仪式感。

说到底,游戏依然是一个,只要你当真,愿意相信那个虚拟世界,就能得到有乐趣的东西。在那些燃着蚊香、膝上搁着西瓜来不及吃、盯着屏幕、与朋友互相招呼“哎那个子弹是我的,又被你吃了”“哎呀我吃了就我打头嘛,你在后面躲一躲”的夜晚;那父母打了一发保龄球全中后高兴得满房间蹦跶的午后;那朋友们久别重逢开机来一局的接风洗尘,以及席地而坐时身旁放的外卖餐盒。这些,当时你未必会记得,要事后才想得起;因为那时,你正徜徉于一个美好的虚拟世界中。所谓愉悦,就是忘记思考自己是不是愉悦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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