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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田的主页

23 M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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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阅:20岁那年,发现父亲还有一个家庭

故事时间:1948-2018年
故事地点:湖南、台湾、四川

20岁那年,我突然得知,爸爸在大陆还有一位妻子。

那是在1979年,爸爸通过香港的战友,和在大陆的亲人取得了联系,经常写信给他们。

有一天,妈妈竟然发现,爸爸经常给大陆的亲人寄钱。那时候爸爸已经退役,家里有四个孩子,花销很大,经济状况并不算好。妈妈为了养活我们,还要去做工。

妈妈不认识字,不知道大陆的来信写了什么,就逼问爸爸,爸爸终于承认,说他在大陆有一位妻子,还有两个儿子。

妈妈无比愤怒。

妈妈是金门人,1955年嫁给在金门当兵的爸爸,那时爸爸已经36岁,来台湾有6年了,中校军衔,比妈妈年长15岁。妈妈告诉我们,那时候她不相信爸爸在大陆没有结婚,结果爸爸找来几个战友向她作证,说的确没有成家,妈妈信以为真,才嫁给了爸爸。

妈妈说,如果她知道爸爸在大陆有妻子,她一定不会嫁给爸爸的。

让妈妈更伤心的是,有一次爸爸和她吵架时,骂她没有文化,说他在大陆的妻子出身大户人家,曾是一名大学生。

其实,我们之前也曾发现一些端倪。我的弟弟易浩文有一次无意中看到爸爸的战士授田凭据,亲属一栏里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易浩光。弟弟问爸爸这是谁,爸爸当时很紧张,说是写错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我们在大陆的同父异母的大哥。

我们几个孩子全都站在妈妈一边,认为爸爸不应该欺骗妈妈。

有一天,我偷偷翻到爸爸的信件,找到他在香港的战友的地址,给那位叔叔写了一封信,告诉爸爸和妈妈吵架的事,希望他能劝劝爸爸,不要再和大陆的亲人联系了,要不这个家就完了。

香港的那位叔叔一定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爸爸,有一天我下班后,爸爸对我大发雷霆,我也第一次和爸爸吵架,一生气就离家搬到单位去住。

从此,爸爸在家里就像一位外来的客人,我们相敬如宾,很少有亲密无间的场景出现。直到爸爸去世,他和妈妈之间的心结都没有解开。

而对他的过去,他从来不愿意和我们讲,我们也没有兴趣去打问。

有一个让我难忘的场景是,有一次爸爸接到大陆来信,一边看信一边流泪。这让我有了好奇,想去了解爸爸的过去,心里也隐隐有一些内疚。尤其是当我做了母亲之后,我对父亲的内心有了更多的感同身受。

在和袍泽的谈话中,我能感受到,爸爸一直想回大陆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两岸早日统一。

到了1987年11月,蒋经国开放老兵返乡,这对台湾老兵来说,是期盼一生的梦想,而对爸爸来说,却是更大的痛苦,那时他患了肺纤维化,呼吸困难,连下床都困难。回家,已是奢望。

到了第二年端午节前,爸爸离开了我们,年仅69岁。去世前的那天晚上,他已经有了预感,吩咐我们尽快去通知他的一位战友来家里,但是没等到天亮,他就走了。他一定是有重要的嘱托给这位战友,给他最信任的人,但这个嘱托已无人得知。

爸爸去世后,我常常梦到他,在梦里,好像他根本没有走,而且大多是一些很亲昵的场面。我想,可能之前是我对爸爸的偏见,遮蔽了他曾经对我们付出的爱。

爸爸离开后,我偶尔也会给大陆的亲人寄一些钱和小礼物,以此来表达我对爸爸的愧疚。

让我感动的是,有一次大陆的侄女来信,说我好多年前寄给她的一块手表,她一直保留着。我都忘记有过这样的事情,她给我发来照片,我才想起来,那是单位发的一块电子表,不值钱,我留着没什么用,就寄给了她。

这位从未谋面的亲人,让我陡然对她有了一份血脉相连的亲情。

我也劝说妈妈,如果她是大陆的那个大妈,她怎么办?妈妈很善良,她说是真的不容易,守寡一辈子,还要拉扯两个孩子。我说,他们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爸爸寄钱去,是要去做一些弥补,况且那一点钱,怎么能弥补得了对他们的亏欠。

我和妈妈商量,等我退休了,我带她一起回大陆,去看看大妈以及两个哥哥。妈妈同意了。没想到的是,2009年,我们接到消息,大陆的大妈陈淑珍去世了。两年后,我的妈妈也去世了,这让我更多了一份遗憾。

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回大陆去看望大陆的亲人,代表爸爸,也代表妈妈。

2012年4月,我和丈夫终于来到了湖南省邵阳县黄亭市镇黄泥村,爸爸的老家,见到了两位从未谋面却血脉相连的哥哥。哥哥见到我们,特别地激动。我们共同的爸爸已经去世多年,但这份情不会断掉。

哥哥带着我们,来到了大妈的墓前。我告诉大妈,爸爸一直惦记着他,希望她能原谅爸爸,原谅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原谅那个个人难以决定自己命运的时代。

在哥哥的家里,我见到了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主角,爸爸的勤务兵庹长发,也得知了另一段让人落泪的故事。

我的爸爸名叫易祥,1919年出生,曾经在黄埔军校武冈分校读书,毕业后分至18军,走上抗日战场。

爸爸是抗战胜利后和大妈认识的,大妈是四川秀山县人,据说家里很富有,在民国时就有车子。或许他们本来的期望是,战争终于胜利了,可以回家去过小日子,没有想到的是,另一场战争又开始了。

大妈作为随军家眷,跟着爸爸一路颠沛,并分别于1947年底和1949年初,生了两个孩子,也就是我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易浩光、易浩明。光明,两个哥哥的名字里,满含着爸爸的期待。

淮海战役于1948年11月6日开始,1949年1月10日结束。我的二哥易浩明应该是在战争结束5天后出生的。而我的爸爸,在那场战争中成为解放军的俘虏,在关押了一段时间后被释放。

那时的国民党,败局已定。父亲被释放后,带着勤务兵庹长发一起,将妻儿送回湖南老家,之后只身转道香港逃往台湾。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已是最好的安排。临别时,他嘱咐自己的勤务兵,要照顾好自己的妻儿,等他在台湾安顿好后,再接他们一同前往。

爸爸来到台湾后,重回18军,驻守金门,可以望得见大陆。

这一别,爸爸再也没能回去。而他的勤务兵,却守诺一生。

我在哥哥的新宅里,见到了父亲的勤务兵庹长发叔叔,那时他已经88岁。当我告诉他,我是易祥的女儿,我是代表爸爸来看望他的时,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显得特别激动。

对于当年带着两个哥哥回到湖南的场景,他记忆犹新。他一前一后挂了两个包袱,一个包着1岁多的易浩光,一个包着只1个多月的易浩明。

爸爸向他们告别时,25岁的庹长发哭了。不是因为要被迫留在这陌生的偏乡僻壤,而是因为离家11年,从四川到湖北再到湖南,他就没跟长官分开过。

庹长发是四川彭水县,14岁那年,他正在山上放牛时,被抓了壮丁。我的爸爸发现他聪明机灵,就把他留在身边当了勤务兵。他跟着爸爸东奔西走,寸步不离,一次次死里逃生。

老人印象最深的是发生在湖南的雪峰山会战,这也是抗日的最后一战。

“长官当年对我很好,从来不打骂我,他去了台湾,安排我留下来保护家眷,我要听从长官的安排。”庹叔叔声音微弱地说,似乎60多年前的那道命令,依然需要坚守。

庹叔叔的话,让我泪流满面,我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的爸爸在台湾一直很挂念他,我代表爸爸感激他所做的一切,他已经完成了爸爸当年的嘱托。

我能感受到,这句话让庹叔叔有了莫大的安慰。

是的,他已经很好地完成了长官的命令。

我是从哥哥的叙述中得知,爸爸在去台一年后的1950年,就托人从台湾捎来一封信和50块钱。恰在这一年,黄泥村开始搞土改。

我的祖父收到了爸爸的信,挨了一顿揍,回信给爸爸,再也不要联系了。

紧接着,村里开始分地分牲口。祖父是个破落地主,分不到耕地的牛。全家的农活,全靠庹叔叔给别人家干三天活,换一天用牛耕田。而出身大户人家的大妈,哪干过农活,做饭也是现学。

1957年,10岁的大哥易浩光去读书,40分钟的山路太硌脚,庹叔叔把自己的解放鞋脱下来,套到易浩光脚上,鞋子大就用稻草塞满,外面再拿草绳绑起来。

不久后,祖父在批斗中离世。为了让两个年幼的哥哥能吃上饭,庹叔叔常常自己上山挖野菜充饥。

需要抵抗的不只是饥饿。各种运动接连不断,因为有台湾关系和地主成分,大妈每次都少不了挨斗。庹叔叔尽管是贫农出身,但照样不能幸免。

批斗的人指责说,庹叔叔是四川人,虽然是贫农,但一直待在黄泥村,不跟地主分家,属于顽固不化。他们把他的大拇指跟大脚趾绑住,吊起来往死里打。

他们要把庹叔叔送回四川,庹叔叔死活不肯,说两个孩子还小,太太一个人还不能持家。

最开始,庹叔叔一直称大妈为“太太”,叫两个哥哥“少爷”,后来应大妈要求,改为直呼名字。两个哥哥,也从此称庹长发为“满满”,邵阳方言中,这是对父亲的弟弟的称呼。

大哥易浩光说,少言寡语、从不惹事的庹叔叔也有发狠的时候。有一回,一个杀猪匠来买家里的猪,付钱时蛮不讲理地压价,跟他吵得蛮凶。正拿着扫帚站在一旁的庹长发跨步挡到易浩光身前,当空猛地一挥,对方吓得掉头跑掉了。

那年,大哥已经30多岁了,但是在庹叔叔的眼里,他依然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1979年,大妈收到了爸爸从台湾托人辗转香港捎来的第二封信。在两岸还未开放之前,爸爸的这个举动对两边的家人,都会是一个危险,可见他内心的煎熬和急迫。

从这封至今保留的信中,我终于读到了爸爸深埋于心的秘密:“淑珍,我对父母没有尽到半点孝道,对你与两儿亦未尽到责任,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憾事。”

在得知庹叔叔依然在家里照顾着大妈及两个孩子时,爸爸写回信,请大妈代他向不识字的庹长发致谢,并嘱咐儿子善待已近耳顺的庹叔叔,要永远感激他的养育之恩。

爸爸写回的每封信上,都会提到庹叔叔。1987年,两岸开放老兵返乡,因患重病而无法回家的爸爸写回信,嘱咐哥哥们帮庹叔叔寻找亲人,“让他有一天能叶落归根。”

按照爸爸的吩咐,哥哥寄信到庹叔叔的老家四川彭水县黄家坝村猴狸公社,但未能收到任何回音。

我从哥哥保留的信件中,还看到我在十多年前写给大妈的信,那时候爸爸已经去世,我告诉大妈,我一定会带着台湾的妈妈回大陆去看望她。我在信的末尾,署名“女儿”。

是的,当我回到大陆,回到爸爸的老家黄泥村,我更加觉得,爸爸在大陆的妻子,也是我的妈妈,老天捉弄人,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大妈去世前,嘱咐两个哥哥,一定要照顾好庹叔叔,为他养老送终。这个替她的丈夫照顾她一生的男人,一生未娶,谨守职责,未失半点分寸。

我见到庹叔叔时,发现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背变得弯折,“文革”中被关水牢落下的脚疾和风湿,让他走路也变得吃力。两位哥哥心怀感恩,轮流照顾,不离不弃。

后面的故事,是我回到台湾后发生的。

近几年来,大陆有很多民间机构展开关怀抗战老兵的公益行动。2015年10月,在得知庹叔叔参加过抗战时,邵阳县义工联的志愿者上门来核实,当问及他还有什么心愿时,老人突然顿在那里,泪水慢慢涨满了眼窝,然后说,“我想回家。”

志愿者立即在网络上发布了为老兵寻亲的消息,在全国网友的接力下,仅仅10个小时,找到了老兵的侄子。遗憾的是,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在去年,一个在前年,先后去世。

两个哥哥在得知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后,征求了庹叔叔意见,送他回家,让他叶落归根。

10月底,在志愿者们的帮助下,庹叔叔在离家77年后,终于踏上了返乡路。77年,从放牛少年到耄耋老翁,从异乡湖南到故乡重庆彭水,600多公里路,他居然走了一生。

庹叔叔回到家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父母的坟前祭拜。被抓壮丁那年,他只有14岁,还是一个孩子。

本来,他可以在1949,或者在1957,或者在1966,或者在1987,在无数个时间节点,他都可以找到理由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是,他却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开口提过。直到他的长官走了,长官托付他的太太也走了,两个孩子都当了爷爷,他才在别人主动询问时,弱弱地说出深埋于心的念头。

回到家乡3个月后,92岁的庹叔叔与世长辞。

就在2018年4月26,我在大陆的两个哥哥,参加了由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组织的“跨越海峡的团聚”活动,来到台湾。分别近70年后,他们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爸爸,虽然爸爸已是一坛不能言语的灰烬。

我无比懊悔,没有在生前多听爸爸讲讲他的过去。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只有和袍泽们在一起时,他才会开怀大笑。在他已经无法言说的今天,我终于明白,是我们没有理解爸爸,没有去从内心里接纳和体谅他那段身不由己的历史。

两个哥哥在爸爸的面前长哭不起,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战争,曾为“少爷”的他们,一定不会是湖南大山里的农民;如果没有后来的那场战争,爸爸一定不会郁积那么多的委屈,而早早离开人世。

因为曾被解放军俘虏,逃亡台湾的爸爸再未被重用,直至退役依然是中校军衔。

两位哥哥还告诉我,他们这次来台湾,希望不要有误会,他们不是来分家产的,只想是一家人,不应该心散了。在两岸之间,有太多这样的误会与隔阂,至今不能消弭。

我带着女儿去见了她的两位舅舅,也是希望下一代,依然能保持着联系,海峡不应该隔断我们的亲情。

我也想告诉爸爸的是,妈妈已经原谅他了。妈妈去世前半年,我曾很忐忑地征求妈妈的意见,她的骨灰要不要和爸爸的放在一起。因为爸爸曾经欺骗了她,他们在晚年已经形同陌路。

没想到的是,妈妈非常坚定地说了一个字:要。

我们在妈妈的讣文上,加上了爸爸在大陆的两个儿子的名字。

我想,那一定是爸爸最后的心愿。或许,这也就是他去世那天,未能来得及留下的遗言。

(感谢邵阳县义工联合会及谭广梅女士提供部分资料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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