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咖喱
各位知道我爱吃印度飞饼,芽笼一巷有一摊让我一直很牵挂。其飞饼不过中上水平,但作为蘸料的羊肉咖喱味道硬是要得。撕一片饼,嚼一口肥羊,那份享受——拿扬州话来说叫做打嘴巴子不放手。
今天晚上很羞涩地路过芽笼,各么就去了。一进店堂就看到火热出炉的一叠飞饼,叫了两个,又拿了罐柠檬茶,坐下边喝边等。
等了半天,饼没上来。
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怎么样我不确定,但印度餐厅的服务之慢肯定是置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我家隔壁的飞饼餐厅墙上写着:为享受新鲜材质而经历的漫长等待是值得的。那什么是“新鲜材质”呢?有一次我在喜马拉雅山麓的一家印度餐厅点了个再普通不过的炒饭,结果等到花儿都谢了,菜都没上。我撕下斯文,闯进厨房想见识一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花样,结果发现厨房里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只有侍者蹲在地上。我问他厨子在那儿,他说:上街现买“材质”去了。
够新鲜吧?
可是,那儿不是有现成的飞饼吗,为什么不端过来呢?
我开始关注这里的侍者:上菜的是个小老头,颤颤巍巍慢慢吞吞的。每次他只从柜台取一份饼,舀一碟咖喱,拿去给一位客人,然后收拾吃剩的碗碟,再回到柜台开始下一轮。
我不知道这样下去何时才能轮到我,便走到柜台前可怜兮兮地指着那堆飞饼向正在狂热地甩着面皮的大师傅问道:我可不可以自助?
这时那个小老头刚好回来,顺手把一罐喝剩的饮料扔进泔脚缸,对我说:你回去坐着,我很快就会拿给你的。
我泱泱地走回座位,对着空荡荡的桌面目瞪口呆:那罐刚啜了两口的柠檬茶居然不见了。
我看错了他,老人家原来手脚极快的。
又等待了足够跑完三个马拉松的时间,总算等到了我那份飞饼。
终究还是没能吃到羊肉咖喱。很久没来,蘸料已经换成了乏善可陈的素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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